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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们讲述病人那些来自生命的馈赠

党总支: 科室: 作者:余希 时间:2012/3/16 9:59:40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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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的白色,整洁的病床,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有人说,医院是一个旋转生死的转盘,没有人知道它什么时候停在生的这一面,什么时候又转到死的那一面。医生护士们每天在转盘边忙碌,他们凭着一身的技术和满腔的热情,尽自己最大的力量,让这个转盘停留在“生”的这一面久一点。他们付出了很多心血,挽救了很多生命,被人们称为“白衣天使”。
  他们深切地感受着一个人从呱呱坠地到茕茕离世的生命之旅。有的人安然离去,有的人抱憾终生。在生与死的轮转中,他们看尽了人间百态,悲欢离合。
  如果生命只剩最后一天,到底记挂什么?怨恨着谁?期待着谁?让我们听听天使们的讲述。


  就像是寓言,流泪喜悦看过这一天


  “爱在左,同情在右,走在生命的两旁,我们随时播种随时开花,将这一径长途,点缀得香花弥漫,使穿枝拂叶的人,踏着荆棘,不觉痛苦,有泪可落,却不悲凉。”谭彦娟最喜欢说。
  在这个湘雅三医院新生儿科护士长看来,对生命的理解,不在于面对过多少次死亡,而是一次次在死亡边缘的涅槃重生。她照顾的病人主要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失去了妈妈的庇佑,他们稚嫩娇弱的身体还来不及适应新的环境,抵抗力相当弱,病情变化相当快。
  曾有一个早产的试管婴儿,刚30周就出生了,反复上呼吸机和插管。各项生命体征逐渐平稳。一次护理人员忙着接收新病人,不过几分钟时间,这个小患者突然出现呼吸暂停,整个人都乌青了,“像这样的早产儿,本身身体器官发育还不成熟。给他们上呼吸机,容易脱管,由于呼吸机管径较小,也容易发生堵管。稍不注意,小孩子就身体发红变乌,看着特别心疼。”一说起这些,谭彦娟仍然一脸紧张:“这些弱小的生命,他们的眼睛是那么清澈,他们的皮肤是那么透明,他们不会说话,有时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本能地蠕动着身体,像一个个刚刚孵化的蚕蛹。我们医护人员必须加倍地认真,及时发现病情的变化。”
  生命是脆弱的,但生命又是顽强的。
  经过一个多月的精心治疗和护理,这个珍贵的孩子终于与焦急等候的妈妈团聚了。
  对于NICU的病人,最不忍的就是那些站在玻璃门外眼巴巴的父母,尤其是那些新妈妈,她们有的本身就是刚动过刀剖腹产的病人,刚经历产痛不久,还来不及享受初为人母的快乐,就被迫与孩子分离,婴儿的每一个表情都让他们魂牵梦萦,肝肠寸断。他们迫不及待地要求护士延长探视时间,可一想到孩子的安危,他们又放弃了那种冲动。
  “小婴儿很喜欢被拥抱被抚摸,对于病痛哭闹的孩子,抚触是一个很好的安抚方式。当我们看到那些顽强的小生命一天天健康起来,活泼起来,看到妈妈们抱着康复的小患儿千恩万谢地跟我们道别,会很欣慰,很感动。”谭彦娟知道,医院是病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还记得刚参加工作时接诊过一个因车祸颅脑损伤的年轻人,由于病人病情严重,送到医院时人已经不行了。死者的老母亲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现实,狠狠地扇了她两个耳光。作为接诊护士的谭彦娟一时怔住了,不是为自己脸上的痛,而是为她失去至亲的那种巨大的悲痛,死者的老父亲甚至下跪求医生再救救儿子。可是谁也没有办法,人命至重,贵有千金。


  妈妈,再爱我一次


  普外科护士长邓琛给我们讲述了一个患者小佳成的故事。
  他2011年来医院治疗,当时只有10岁,是长沙市的一名小学生。2009年3月,小佳成的鼻部发现蚕豆大小的肿块,被诊断为鼻面部“恶性神经鞘瘤”。
  两年多里,肿瘤迅速生长,小佳成前后经历了八次面部肿瘤切除手术及数次脸部皮瓣的移植手术,由于面部肿瘤的生长及浸润,小佳成的面部轮廓已看不清楚,整个头部肿胀成一个篮球似的肉瘤,触目惊心。
  “这个孩子非常乖巧,非常懂事。由于长期要打针,我们给他用PICC置管,这样他就少受一些打针的痛苦。他的眼睑肿胀很厉害以,视物模糊,每次给他换药,他都要费力地掰开肿胀的眼睑,看看护士,虽然他的脸已经做不出表情,但那充满感激充满期待的纯真无邪的眼神,令在场的每个人无不为之动容。”
  长时间的化疗放疗让小佳成苦不堪言,巨额的医疗费用,不良的预后,没有给这个坚强的孩子和他们的家庭带来阴霾。
  其实大家都知道,小佳的病已经没有治愈的希望了。
  他注定是个没有未来的孩子。
  医生们劝家长放弃,可无论小佳成变成什么样子,哪怕“丑”成了“怪物”,他依然是爸妈心头的好宝贝,一家人仍微笑着坚持所有的治疗。
  小佳成特别粘爸爸妈妈,即使妈妈一个细微的表情也会牵动他的心。大人们给他准备了好吃的,他总要留一份给妈妈。
  “有次小佳成很想吃烧烤,爸爸给他买了两串,小佳成欢喜不已。可他只吃了一串,硬是留了一串,一路小心翼翼地高举着带回家给妈妈。等妈妈拿到烧烤,早就冷了,可妈妈还是含泪吃下去。”在小佳成看来,烧烤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必须留给妈妈尝尝。看到妈妈流泪他会不知所措,会更加伤心,所以妈妈总是对着他微笑。他妈妈经常跟护士说:“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要陪着他,守着他,带他看病,给他治疗。”


  他们患病了,爱情离开了;爱情离开了,他们等死了


  “孩子永远是妈妈的心头肉。”原肿瘤科护士长杨华说。
  她记得有个叫小赵的病人,本是江西某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才20岁出头,患上直肠癌。送到湘雅三医院时面黄肌瘦,近一米八的个子体重才100斤。
  那时,小赵屁股上长了一个大肉疮,生活也不能自理。他妈妈每天给他洗脸翻身,擦屎端尿。她知道儿子害羞,总是默默地为他做这些事,从不让外人插手。
  经过两个多月的精心治疗护理,小赵渐渐恢复一些,脸颊红润了,人也开朗很多。真是一个青春阳光的帅小伙。
  “他很需要关爱,常常油嘴滑舌地跟‘护士姐姐’打情骂俏,在嘴上讨些便宜,他扑闪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你,你没法跟他生气。”杨华回忆。
  有一天,他妈妈特意带他去理发店理了头发,又换上一套新衣服。原来,小赵的女友要从老家来看他。
  小伙子特别高兴,他妈妈向护士长请假,允许小赵出院几天,他还张罗着让小赵带女友去岳麓山等地游玩,给他们在宾馆开了房间。平时为了省钱给儿子看病,妈妈从不舍得在外面开房的,自己和丈夫总是在病床边搭一个陪床将就地挤着。
  说不清发生了什么事。等小赵回到医院,人整个颓废消沉下去。
  他的病很快开始恶化。癌症的疼痛和对死亡的恐惧,让他变得非常任性,总是跟父母对着干,还偷偷跑到医院外面上网玩游戏。病在儿身,痛在娘心,他妈妈背地里不知流了多少泪。
  再后来,小赵必须用美施康定止痛——这是最强效的止痛药之一。
  他突然变得安静了,不吵也不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直到最后一刻,也没吭一声。
  这是一个悲情的故事。
  患者小樱,24岁,大学毕业不久,在铝制品厂工作,她长得很漂亮,男友高大帅气,两个人准备结婚了,意外得了皮肤癌。
  她颅内转移,满头脓包,男友开始还来医院探望,到后来病情越来越恶化,头上脓液腥臭,干瘦,只有妈妈陪在身边,每天眼巴巴地等着男友,等他电话。
  她全身剧痛的时候,豆大的汗珠在脸颊滚个不停。护士长小杨打电话给他男友,要他做点慈善,时日不多,她心心念念的只有男友,全然不顾母亲的心酸苦痛。或许她只是转移母亲的注意力,转移痛苦。
  有一个男病人,40多岁,以前在广州生活,干了一些违纪乱法的事情,存了很多钱。没什么亲人,有十几个情妇,开始每天有不同女人打电话来护士台询问,趁没别人在的时候来看他,套近乎,到后来没人来看了。
  他病情越来越重,拒绝吊针,暴力抗拒护士,孤苦伶仃,科里护士凑钱给他买流质食物,请心理咨询师介入,他心如死灰,等待死亡。
  一周后,他死了。油尽灯枯。
  “金钱、名利、地位、女人,都不如有个健康健全的身体重要。”
  “如果生命可以重来,一定洗心革面,爱家人,做对社会有益的事情。”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对别人有益,爱是永不止息。


  在医院急诊科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病例。有一次有人从7楼摔下来,送到医院时腿和颈椎已经断了,头也变形了,浑身血肉模糊,还有一次一个学生因为车祸下肢全没了。
  对于急救中心龙燕琼来说,这些是她近20年从业生涯中最平常的事。无论境况多么残忍,护士们都去担架上抬起病人,为他们清创包扎。
  急诊护士小夏有次接到一个服毒自杀的病人,50多岁,男人,因身患疾病担心无钱医治而服农药中毒。当时病人很不配合,肺功能较差,只好尽力给他做思想工作,给他上呼吸机,洗胃,还要用手去抠食物,洗胃时呕吐物喷了她一身,可她顾不得那么多了,甚至没时间带上厚一点的口罩,尽管带一层口罩可能吸入性中毒。光洗胃就忙了2个多小时,全身都湿透了,身上还有食物残渣。接着她还要给病人推阿托品解毒剂,每两分钟推一次,每次推10支,推了40多次。
  一个患舌癌的老人,70多岁,膝下三女两儿,女儿下岗,儿子退休,境况不好。她很刚强,看病花了自己两万多积蓄后,不愿麻烦儿女,便放弃化疗。
  一个周末,老人把所有子女叫来,交代他们说自己还剩下两万积蓄,一万做自己的身后事,一万分给五个子女每人两千。
  凌晨1点多,她跟儿子说要去上厕所。朦胧中,儿子睡着了,到3点多发现母亲不见了,给兄弟姐妹们打电话,发动大家到处找。翌日清晨,在一个不足半米深的小水池边找到她,她全身干净。她是自己把脸浸到水里窒息而亡。
  人在溺水窒息时都有求生的本能,自己把自己淹死在浅水池,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


  怒放的,是生命;安详的,是灵魂。


  离休干部阎勇夫是一名军人,曾参加过八年抗日,三年内战,还参加过抗美援朝。他为国家贡献了自己的力量,自己也留下一些后遗症,身患多处弹伤,体内还残余好几块弹片,因作战环境恶劣,落下了类风湿性关节炎。离休后,他还患有高血压、冠心病、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等近十种病。阎爷爷战功显赫,生活却很不幸,他女儿出生才七个月就因脑膜炎患上了精神病,儿子常年身体欠佳,不能从事重体力活,老伴年老体弱,需要人照顾。阎爷爷常说:“我的退休金养活了咱一家人,自己还躺在病房里花政府的钱,国家对得起我,我也要对得住国家,我不能乱花国家的钱。”
  阎爷爷入院时,身上有多处破溃的压疮、灰指甲等皮肤疾病和糖尿病,发出阵阵刺鼻的气味。加上关节严重畸形,活动非常不便。这可急坏了心内科的护士们,她们一边细心为他老人家洗伤口涂抹药膏,还隔三差五地到他床前唠嗑,给他剪指甲、洗脚,每天给老人翻身、拍背、擦身、吸痰、做口腔护理。
  经过精心照料,老人褥疮逐渐愈合了。但老人又因溃疡性结肠炎,加之长年卧床,而出现排便困难,有时一星期排不出便,即使要排便,费力解出来的也是羊粪颗粒状。医生想过很多办法,因不能直接灌肠,给阎大爷用过开塞露,吃过麻仁、聚乙二醇散剂、番泻叶等。但效果往往不尽如人意。科里的护士们看到老人腹胀难受的样子,就用手一点点抠,护士长还特意选了一个安静的病房让老人休养。
  在住院治疗期间,由于近九十高龄的他体质较弱,手上遗有枪伤,心功能又极差,输液时间长,血管不好找,为了减轻他的痛苦,每次输液都特别细心,为能找到一根合适的血管总是精挑细选,深怕有一丝纰漏,从不厌烦,阎大爷临走时手上都未曾出现过一次淤青或肿胀。
  “你们不用陪我,大夫、护士一天来看我好几趟,吃饭有微波炉,病房里干净舒适还有卫生间,这里就是我的家。”阎勇夫对前来看望的家人说。一年到头,阎爷爷只有两餐饭的时光是和家人度过的,那就是生日和除夕,而且是在外面的酒店打发的。每次吃完饭,阎爷爷就说:“我回家了啊。”从2005年12月16日从外院转入湘雅三医院心内科住院治疗直到2010年2月3日去世。在长达4年多时间里,他一直把医院当成自己的家,快乐地走完了他的人生。
  医院老干病房还有一位叫银德宏(化名)的老人,也是一名军人,退伍前在武汉某军校担任教员。后来在长沙人民印刷厂当厂长,妻子原来在质量监督局工作,已经退休。银老今年82岁,他们只有一个女儿,49岁,定居在加拿大。
  银老心态一直很好,大约十年前,银老就产生了遗体捐献念头,并且一直坚持,妻子也做出了同样的决定,女儿表示理解并支持。“我们是空巢老人。”银老笑着说,“人来人去皆是自然规律,要让自己的生命有意义,人生才会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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